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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室那兩年, Oliver 每次看我這樣對待書本, 總要唸上幾句, 不論那本書是不是他的. 我卻覺得這是一種親密, 一種相互等待的親密, 一種相互理解的親密. 像這樣, 讀了睡了, 睡了夢了, 夢醒了又繼續昨天未完的書頁, 分不清, 彷彿夢都印刷成字了, 彷彿字都浮成夢了, 都分不清了, 怎不叫親密. 若同一頁讀久了, 捨不得收上書架了, 書定了型. 即使把書帶了出門, 不管車上地鐵上公司裡咖啡廳, 不管從左翻從右翻被風翻, 不管旁邊是大叔大嬸朋友還是路人, 攤開書, 那頁那文字那記憶都會自然翻開在眼前, 假不了也躲不過. 不管到了哪, 不管眼前是大山大海還是星星月亮, 不管桌上羊腿牛肉生蠔啤酒, 閉上眼, 總有個人的形影聲音語句出現在腦中, 不也就是這麼回事, 像是闔不上的書頁, 假不了也躲不過. 不管桌上床頭, 割讓數寸之地讓一本書如此大方的躺著, 確確實實是一種親密, 日日夜夜.